思辨:一视同仁的UBI更符合哈耶克的思想理念?
【摘要】UBI 是一种机器智能时代到来的过渡方案,它实际上比福利制度要更加符合自由意志主义和哈耶克的口味,这也是UBI曾经被新古典自由主义的芝加哥学派的弗里德曼所推崇的原因。美国80年代以后,一方面去监管让金融利益圈做大,另一方面为了平衡使得福利政策失控,结果就是国债飙升,不平等加剧。这个困局不是UBI可以解决的,但UBI可以缓解一定矛盾的政策路径,因为不解决问题会更加糟糕。
『立志对抗AI的马斯克为何推崇杨安泽和UBI』
https://cn.blockchain.news/news/AIUBI-824b967f-d7aa-43bf-b547-5234ffcc6a8a
『为何人工智能时代会重燃UBI热潮』
https://cn.blockchain.news/analysis/UBI-24f02a62-3e08-4977-9091-0feb470b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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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产业全球化,人工智能和AI发展突飞猛进的新时代,越来越多重复而又简单的工作将会被替代,越来越多劳动人口将会受到科技性失业的威胁。可以预见,出现超过30年,被拥护者视为能够解决社会福利国家财政陈疴,令人类从繁重而重复的劳动中解放,可以不再因恐惧而工作并投入最擅长的活动,获得身心快乐泉源的UBI,取得社会实验门票的机率将会越来越高。究竟UBI在现实中的运作会否如其批评者所言,人们会在获得收入后挥霍无度,陷入自我依赖的怪圈,令经济活动终止?【Soteria社区】的专家们对此也展开了热烈而又非常有深度的讨论:
Soteria 硬核科技社区笔记 2020.2.19.
路飞!爱与梦想: 今天的经济和社会,先进生产力推动社会进步和分工,然而,分工的代价是产生更多的专业,这大大消耗了人这个关键因素。天朝有14亿人口,俄罗斯1.37亿,美国3亿,如果说智能化竞争的终局是什么,俄罗斯和美国会胜出。天朝最需要什么,需要有国家情怀,真正造福社会的大企业家。
Evan Liu: UBI也就USD$1000/人/月,应该不会影响工作积极性。在中国的话,一人一个月发3500RMB,14亿人,一年58.8万亿RMB。
每年货币发行的总量情况如下:
年份 货币发行量/万亿元
2000 13.249
2001 15.289
2002 18.325
2003 21.923
2004 25.321
2005 29.876
2006 34.560
2007 40.344
2008 47.517
2009 60.623
2010 72.585
2011 85.160
2012 97.415
2013 110.650
2014 122.840
2015 139.230
2016 151.950
路飞!爱与梦想: 但我们人口基数大呀,这是问题的根本。
Evan Liu: 这58.8万亿不用额外增加,调整一下每年货币发行结构,把其中一部分通过UBI发到每个老百姓手中,而不是通过银行发给房地产开发商和大国企,搞定哈哈。
TPMS曾倾才: 基数大的最大问题,是如果落实到位的问题。
Evan Liu: UBI的法理基础在哪里呢?或许应该可以从社会契约论找到基础。每个公民让渡了自己的权利出来,缔结社会契约,形成国家,由国家代全体公民拥有权力(然后再通过授权给各种权力机构,立法、司法、行政,来代理行驶国家权力)。那么UBI可以看作是每个公民把“权利”存到国家这里产生的“利息”收入。不是存币生息,而是存权生息,也是一种Proof-of-stake 哈哈。
关糊糊:这个角度挺赞的。
gvn: 可以把 UBI 理解为 Trickle-up 的经济政策。新古典主义经济学、货币主义,里根撒切尔主义,他们的经济政策可以称为 Trickle-down,把钱给资本家银行家,他们赚了钱了,总会有一些面包渣子可以掉下来让普通人捡到。UBI 则是把钱直接给普通人,他们有了钱,拿来消费,对经济的推动可能效果更好,故称之为 Trickle-up.
另外,UBI 是一个经济政策层面的事儿,它本身不需要对社会架构做改动,所以没有“法理”问题,UBI 曾经在美国国会差一点就通过了。
Ethan 张翼: @Evan Liu @gvn @Claire赞!
Claire: 如果涉及到国家之间的竞争,又会如何呢?
gvn: UBI会有利于创业以及艺术的发展,对国家竞争力只会有好处。
路飞!爱与梦想: 《共同利益经济学》这本书,也许对想了解经济学的朋友起到价值。我们可以反思,我们创业,或者经营企业是为了赚钱,而为什么很多中小企业活的困难呢?我觉得是因为格局,经济学讨论的都是枯燥无味,甚至让人觉得虚无缥缈的事,但这些事又恰恰和产业发展史,产业结构,发展趋势,利益结构相关。
小维: UBI有多少类型呢?持久和成功的实施典型案例,哪位能够介绍一下?
Claire: 澳门的“现金分享”计划也可以说是UBI.
小马驹儿: 应该分层UBl,三六九等的很正常,只是名义感觉上受不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价值(能力)分层是很自然的。
Claire:分层就是现在的福利制度啦。
苏博明-金融大观园: 澳门人觉得,可以不用分三六九等,所以统一的10000没有任何争论。
gvn: 美国阿拉斯加的石油分红就是一种UBI,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
Claire: 有自然资源,而这个自然资源又正是世界人民需求的,这个不一样啊。就像澳洲,他们也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所以他们是非常幸运的。
Soteria SSDE 开发社区笔记 2020.2.20.
裘东明:UBI制度能否推行,也许涉及几个方面:一是全球性“全民基本收入”的底线是什么(即如何推行福利社会主义的全球化)?二是UBI高度依赖的AI高度发展的动力是什么(包括允许科学家们的高收入还是道德激励)?三是承载所有人欲望和价值的数字货币,能形成或整合为一种全球统一的符号(以期使用者流量最大化)吗?四是形成这种UBI机制的道德共识难道可以不基于技术竞争发展的人类社会基础高度吗?......这些问题,如果没有外星力量或者人类突发事件的干预,目前恐怕永远闭环且互相困扰。
gvn: UBI 是一种机器智能时代到来的过渡方案,它实际上比福利制度要更加符合自由意志主义和哈耶克的口味,这也是UBI曾经被新古典自由主义的芝加哥学派的弗里德曼所推崇的原因。
黄峥嵘zion:
gvn: 弗里德曼和哈耶克都是对政府干预“不感冒”(读作:“深恶痛绝”)的,但是福利政策是一种典型的政府干预的政策,也是被保守主义所反对的,但是UBI其实不能被看作传统的政府干预,政府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而不是像福利政策那样要干涉个人自由。对于保守主义来说,这是比福利政策更公平的一种经济政策。UBI绝对不是追求“绝对的平等”,而是“更加公平”。经济政策应该追求“公平”,这是现代治理的一个基本伦理。如果要取舍在“效率”和“公平”之间追求平衡,一般西方政府会选择倾向“公平”,这也是现代民主政治的现实。当前西方的民主这会面临的一个重大挑战,是不受制约的金融利益集团绕过了民主制度的制约,将不公平推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最后的结果是就是寡头取代民主。这一点弗朗西斯·福山在他2014年的反思之作《政治制度与政治衰败》里有不少讨论。
黄峥嵘zion: 郭老师,关于UBI的问题是:
1、UBI的份额:既然都是公平的发,每人发1000或者每人发10万,效果哪个好?怎么证明?那每人发1000万行不行?我相信群众更没意见。
2、 交换都是自愿的,个人凭什么获得这UBI份额,可能失去了什么?ZF既然可以以UBI来分配财富,下次征收富人税打土豪行不行?打完土豪,打小土豪行不行?干预一旦开始,只有加速,绝无停止。
3、UBI不是免费的午餐,从哪里来?弗里德曼公式MV=PT,就是控制货币及流速,本质上跟凯恩斯对等式另一头(投资/政府支出)进行干预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哈耶克在《货币非国家化》里着重批评的。可惜弗里德曼晚年出了事故,造成知识无法更新。
gvn: UBI是一个政策层面的东西,并不和主流经济学有什么不兼容的地方—就是说,它起到一个调节经济激励和分配的作用(“分配”和“激励”其实是一体两面),所以对它的分析也应该从这个层面——经济政策层面来看待。UBI 和 减税一样,都是一种经济政策,可以比较、争论他们的政治效应,这也是西方主流社会的态度。
但是对UBI的强烈伦理批判,似乎只存在于华人(海外)社区,这是因为他们对UBI有很深的误解,以为UBI是大锅饭;我重申一点,UBI不是大锅饭!因为它不是取代工资,而是一种收入调节的经济政策,类似于个人收入所得税那样的政策—弗里德曼称之为“负个人所得税”。现在的主流社会有关UBI的争议,基本不是伦理争议,而是政策争议,比如,如何负担?这就需要政策设计,每月1000美元我觉得正好,因为他起到一个补充收入的作用,但是并不能让人偷懒在家不工作。另外,UBI的收入,会反馈给本地社区经济,这反过来可以创造新的工作机会,所以我说UBI是Trickle-up经济政策。即然可以有Trickle-down,为什么不可以有Trickle-up?
还有,UBI也不是不可负担,只是需要取得社会共识。而这个这会共识也并不是很遥远,因为美国社会曾经有这个共识,而且差一点就在国会通过类似UBI的计划。之所以现在又开始有UBI的声音,就是因为美国在80年代开启的经济政策的偏颇造成了今天的金融危机后,社会收入极度不平等的现状导致的,反而人工智能和自动化只是一个不充分的因素。说UBI不可负担的,你看看美国政府预算现在有多少是花在(广义)福利政策上的:
另外,看西方主流经济学,其实奥地利学派,包括哈耶克等是非主流的,或者说,即使在保守主义泛滥的美国,也是极端的。
黄峥嵘zion: 是的,主流一直是凯恩斯这一脉。目前最严重的经济不平等社会现象,也是由货币垄断与行政干预造成的。郭老师,我的意思是这个根源不控制,再加一个UBI的分配干预措施解决不了实质问题。
gvn: 你说的这一点我是同意的,UBI不能解决美国金融危机后的问题。
黄峥嵘zion: 所以,zz家最根本的观点,是能在政府干预(监管与支出),货币垄断(通货膨胀)这两方面能做哪些承诺。如果能尽量少折腾,就等于是为财富创造,科技创新提供一个非常低摩擦的环境。
gvn: 另外,由于美国政治的特点(所谓「猪肉桶」政治),其实美国80年代以后政策对经济的干预是有点分裂的——不是政府货币垄断和行政干预,而是一方面去监管让金融利益圈做大,另一方面为了平衡使得福利政策失控,这才是真的一体两面,结果就是国债飙升,不平等加剧——这个困局不是UBI可以解决的,但是UBI是一个可以缓解一定矛盾的政策路径,因为不解决问题会更加糟糕。
黄峥嵘zion: 是的,如能探索出一个新机制,兼具普惠性/效率/创新的自我强化的反馈回路,那么就可能通过“创造”而非“夺取”来实现整个社会财富的积累。
苏博明-金融大观园: 又有了新共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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